肩膀狠狠撞在杨美玲的侧腰上。 力道之大让她整个人趔趄几步,差点摔倒。 短短几秒内,人已经冲出病房门。 斐堇第一反应是阻止投毒,抓人还在其次。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扫向输液袋和三通接口,确认药物是否已被注入。 见导管尚无异样,悬着的心才稍稍回落了一丝。 他一把出手,牢牢抓住近在咫尺的杨美玲! 手腕用力一扣,精准地锁住她的胳膊,另一只手顺势将她往墙边一带。 宋成璐头也不回,几乎是滚着逃进了昏暗的走廊尽头。 她脚步踉跄,鞋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。 几次差点跌倒,全靠扶墙才勉强稳住身体。 直到转过拐角,彻底脱离视线范围,才敢稍稍喘一口气。 “放开我!你想干什么!” 杨美玲动弹不得,脸色惨白,只剩满眼慌乱。 她使劲挣扎,想要挣脱束缚。 脚跟用力踩向斐堇的鞋面,膝盖也试图向上顶撞。 动静惊醒了床边睡觉的宋清雅。 她本因熬夜照顾病人早已疲惫不堪,脑袋靠在床沿迷糊入睡。 突如其来的争吵和撞击声让她猛然惊醒。 她猛地抬头,睡意瞬间消失。 双眼迅速聚焦,环视四周,快速判断当前局势。 心脏在刹那间提到了嗓子眼,神经全部绷紧。 眼前一幕让她心头一震。 斐堇正紧紧扣住杨美玲,而地上散落着纸包和一堆白色粉末。 那堆粉末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,形状不规则,明显不是普通药品。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气味。 宋清雅立马站起身来,目光冷峻地扫过残留物,又盯住杨美玲那张仍在挣扎的脸。 一股寒意从心底窜上来。 她缓缓向前迈了一步:“你们……竟敢对袁院长下手?” 斐堇眼神如刀,手上力道更重,五指紧紧钳住杨美玲的手臂。 “我马上叫人把她带走关起来。” 杨美玲一听这话,心下一慌,心跳骤然加快。 她强撑着镇定,慌乱中却仍挤出一抹讥笑。 那笑容扭曲而僵硬。 “呵,斐团长好威风啊!” “怕我揭穿你们两口子的真面目?” “宋清雅,你别以为你现在当了院长,就可以高枕无忧了!” “袁老院长当年对你有多好,你是怎么报答他的?人刚退下来,你就把他扔在一边不管不问。逢年过节不见你上门问候,病了也不见你探望半句。” “还派人盯着他,生怕大家知道你忘恩负义,心肠狠毒!” 她是故意的,就是要挑起事端,想把宋清雅推到风口浪尖上。 宋清雅看着她,眉头微蹙,心中只觉得荒唐又可怜。 眼前的女人早已失去了理智,竟连最基本的体面都不要了。 “杨美玲,少在这儿装什么好人。” 宋清雅冷冷开口。 “袁院长对我的恩情,我记着呢,日日夜夜都不敢忘。每月初一十五我都去他家探望,药是我亲手熬的,补品也是我亲自买的。” “这些你不知道,是因为你从不曾关心,也从不曾真心为他人想过。” 她顿了顿,嘴角浮起一丝冷笑。 “用不着你跳出来指手画脚,更不需要你来审判我。” 她从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散落的药粉。 用随身携带的小刷子轻轻扫进一只小巧的瓷瓶中。 “倒是你,大半夜偷偷摸摸闯进病房,翻找柜子,往药里动手脚。” 她抬起头,直视杨美玲的眼睛。 “你说,你到底想干什么?意图谋害病人?还是想陷害我?” 杨美玲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,脚跟撞上了桌角,发出轻微的响声。 她神色惊惶,脸色瞬间苍白。 可斐堇死死攥着她的胳膊,力道之大让她根本动弹不得。 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” 她嘴唇直抖,声音颤抖着,还想嘴硬到底。 可那眼神早已出卖了她的心虚。 “我……我只是路过,看见门没关,进来查看一下而已!你怎么能凭空诬陷我?” “王贵,把她带走,关进仓库。” 斐堇声音冷得像冰,毫无波澜。 可那语气中的寒意,却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。 话音刚落,一个瘦高的士兵从暗处走了出来。 他一把扣住杨美玲的手腕,动作干脆利落。 杨美玲疼得尖叫出声,整个人被拖拽着往前踉跄几步。 “放开!你们没有资格抓我!” 王贵像听不见一样,一句话不说,脚步不停。 他身材魁梧,手臂结实有力,面无表情地拖着杨美玲。 他的眼神直视前方,仿佛对身后的谩骂和咒骂毫不在意。 七拐八绕之后,他们停在破旧的铁门前。 这条走廊阴暗潮湿,墙皮大片剥落。 头顶的灯泡忽明忽暗,发出微弱的嗡鸣。 铁门锈迹斑斑,门框歪斜。 门板上的油漆早已脱落,露出黑褐色的铁锈。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 王贵从裤兜掏出一串钥匙,哗啦几声开了锁。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走道里回荡。 他熟练地拨动锁扣,手指粗壮却异常精准。 咔哒一声,门锁弹开。 门一开,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。 那气息中夹杂着陈年木头腐烂的酸味、泥土的腥气。 还有某种难以名状的阴冷气息。 空气凝滞而厚重,让人一吸就忍不住皱眉。 杨美玲刚想挣扎,就被王贵狠狠一推。 整个人摔在墙上,尘土簌簌往下掉。 她背部重重撞上砖墙,痛得闷哼一声。 肩胛骨磕在凸起的砖块上,瞬间火辣辣地疼。 头顶天花板的灰屑簌簌落下,呛得她接连咳嗽了几声。 “我记住你们了!这事没完!” 她扶着墙艰难地直起身,双拳紧握。 “宋清雅!你给我等着!我会让你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!” 回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反复撞击,久久不散。 “该死的宋清雅,阴险小人!” 她一脚踢在门板上,力道之大让脚趾生疼,却丝毫不退缩。 “你以为关得住我?做梦!” “放我出去!你们凭啥关我!” 王贵皱了皱眉,抬手“啪”地拍了一下铁门。 掌心击打在铁门上的声音响亮刺耳。 “再嚎,撕了你的嘴。” 杨美玲吓了一跳,顿时不敢吱声,只能咬着牙,一脸不甘。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,心脏剧烈跳动,几乎要跳出胸腔。 四周安静了下来,她却忽然觉得,屋子里似乎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。